罪恕的烛泪

我寄人间雪满头

【荼岩】《您好,您的机器人已送达》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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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之后神荼反而开始不知所措,他25年的独身生活并没有带给他关于恋爱的经验,面对安岩也少有的有些别扭,索性有些疏远了。巧的是安岩近日来承包了惊蛰的工作,面对一堆清除了默认设定的高科技仪器们不知所措,经常对着使用说明自以为是的一通瞎按,闹出不少乱子,活脱一个人工智障。这样一来反倒像神荼对安岩采取冷战政策,安岩本来就习惯了神荼拒人千里的态度,压根没发现什么问题,正好给神荼一点消化时间。

两三天后惊蛰被送了回来,重启之后又是生龙活虎。神荼上班去了,家里就安岩一个人,这两个人凑一块也就口没遮拦了。惊蛰倒不在意安岩让他中毒这件事,开口就道:“哟,居然还在,神荼没把你拆啦?”

安岩回道:“不如拆了呢,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他跟个黑面门神似的,就差脑门上贴着个恶灵退散了。”

惊蛰啧啧啧:“冷战而已,这种程度的惩罚算他网开一面了,你就知足吧。这都能原谅你,总裁怕不是看上你了。”

安岩嗤笑:“你别吓我,他那种装逼怪还能看上我……”

一语未毕就听见玄关门响,安岩赶紧闭上嘴。神荼似乎有什么急事,并没有像平常一样脱下西装外套,而是急冲冲地上了楼。安岩诧异地看了一眼时间,这才两点半,神荼早退得有点吓人啊。

像是察觉到了安岩如同看一个假神荼的眼神,这几天尤其惜字如金的神荼居然赏脸回头解释道:“要出差,你去收拾一下。”

“什么什么?你要出差?去哪儿,几天啊?……要我收拾,你带我啊?”安岩一路小跑凑到神荼旁边,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完全把神荼跟他冷战这件事抛到脑后。

“巴黎。”神荼难得回答一个问题,反问安岩:“你不想去?”

安岩忙摇头:“没有没有!特别想去!我马上去准备!”

神荼突然停下脚步,侧身向安岩伸出手去,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安岩被这个突然袭击搞得有点懵,弄不清楚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反正由着他来。神荼收回手转回去咳了一声,道:“去吧。”

“哦……哦。”安岩答应着跟在神荼身后,还是想不清楚这人怎么突然又不生气了。管他呢,出去玩最重要。

把行李塞进代步器后备箱之前,安岩小心翼翼又问一句:“那个,你出差还带上我,又不是出去玩,会影响你工作的吧……?”

神荼道:“不去玩,你在家里事情太多。”言下之意就是还是看着才能不出乱子。

安岩本来高昂的兴致突然兜头一盆冷水,兴奋的小火苗瞬间扑灭。对于神荼这个回答他还真的无法反驳,板着一张脸钻进车里。

神荼坐在驾驶座上悄悄看了一眼安岩,脑子里又把这几天精心安排的几个旅游路线过了一遍。

慢慢来。神荼想,不能心急。

过海关的时候安岩看着神荼不知从哪弄到的护照和机票深觉这人闷声发大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帮他办好了护照和身份证明。没有这些东西,他就得被塞进行李舱托运过去了。像他这样的仿真人其实很难分类,本质上来说他们的确是自家主人的私有财产,但与人类酷似的长相使得社/会/伦/理始终不能把他们真正视作货物,分界线十分微妙,每个国家对他们的态度也各有不同。像在国内,仿真人按类别划分权利的制/度刚废除不久,取而代之的是统一的主人代办身份证明的方法。一旦录入身份系统,就意味着这个仿真人被正式承认拥有自然人除政/治/权/利外的一切权利。

安岩低着头傻笑,内心的满足感多的都要溢出来。神荼对他的认可,足以抵消他内心的一切不安。

飞机的速度比一般代步器快得多,只消三个小时便可以到达目的地。神荼利用这段时间打开光脑计划对待处理的文件进一步修改,安全起见开了免打扰,一层隔绝光幕就把他和旁边座位上的安岩包了起来。正研究着头等舱座椅的安岩眼前一暗,才发现走廊上的照明已经被一层光幕挡掉了。安岩悻悻转头,目光落到神荼身上。给自己这么一份大礼,安岩反而开不了口道谢,总觉得言语之间的谢意实在微不足道。看神荼专心面对文件的模样安岩更不好意思突兀开口了,干脆歪着头看他。神荼走得匆忙,衣服也没换,还是那套西装。一天的忙碌也没有使做工精良的衣物显得疲惫,还是早上出门时那副整洁挺括的样子。领带依然一丝不苟,领口依然洁白利落,该平整的地方没有一丝褶皱。神荼专心致志地检查着文件,眉头微微蹙起,侧脸线条完美,阅读灯泛黄的灯光恰巧抹去了那些多余的冷峻,竟然让他显得温和。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性感,神荼本来就帅得人神共愤的脸蛋此刻蹭蹭蹭往上加分,要是拍下来放在THA内部论坛里那些小姑娘都得为他拼命爆灯。

神荼早就注意到安岩的视线,绷了一会儿终于放弃假装专注,偏了偏视线问道:“看够了?”

安岩被抓了现形有点尴尬,干笑了两声就倒回了座椅里闭上眼睛假寐。神荼也没戳穿他,反而帮他把座椅调成了半躺,降下光幕问乘务员要来一条薄毯。调出光幕之后又细心调低了阅读灯的亮度,闹得安岩本来掩饰尴尬的举动反而下不来台。也不知是不是睡眠气氛太好,安岩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飞机的广播里正提醒旅客正在降落请关闭光脑等设备。安岩眨眨眼睛和转过头的神荼看了个对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连自己的眼镜都不知什么时候被那家伙拿了下来。还好他本来并不近视,戴着眼镜也只是习惯了。

神荼又把他的座椅调了回来,递过眼镜:“要到了。”

安岩点点头,尽管知道此行并不是旅游还是隐隐期待

出了机场之后安岩看看还不过中午,本想和神荼通融一下逛逛街什么的,就稀里糊涂地跟着神荼钻进了一辆代步器里。他想了半天也没有回忆起任何与打的有关的步骤,想开口问神荼才注意到副驾驶的位置坐着个十多岁的男孩。一眼看过去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卡姿兰大眼睛,还有剪得极丑的后现代刘海。安岩比对半天才想起来这好像是不戴帽子的阿赛尔。

安岩本想开口自我介绍,在阿赛尔如同看智障的眼神中生生闭上了嘴,想想这似乎也是自己上司也就觉得介绍没有必要了。再看神荼和阿赛尔这对亲兄弟,两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次声波交流方法,眼神交锋一阵后就听见阿赛尔哼了一声转过头去,顺带瞪了安岩一眼。

安岩心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做什么了??

下榻的酒店颇为气派,房间规格倒是正常的双人间,只是床铺比一般磕碜旅馆里的单人床大了一圈,室内布置也考究得很。说实话这还是安岩头一回和神荼一个房间睡觉。

神荼进了酒店就开始玩消失,唯一的叮嘱就是让安岩别上街瞎转,迷路概不负责。安岩无聊得要命,钻了空子在酒店里瞎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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