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恕的烛泪

我寄人间雪满头

【荼岩】《特殊需求》11

突然更新!奶一口我的普通话考试能过二甲呜呜呜呜

11

护士长还算守信,安岩偷偷溜进病房的事情就此揭过,当时出院的时候心惊胆战了好几天也没见小黄来代表路易炒自己鱿鱼。只不过两周后白大褂们抬走豹子时说什么也不给安岩机会混上车了。自知捣乱小能手的安岩心道我也没多无敌破坏王体质啊,也只能为了工资和二十四的监护权乖乖待在雪豹馆里。没了主子的玻璃水泥房子冷冷清清,安岩宛如深宫怨妇般坐在馆内的塑料椅子上盯着大门望眼欲穿。

 

常年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裂开一道小缝来。虽说雪豹馆为了给高原大猫提供最好的模拟环境基本上冬季四处漏风,但安岩仿佛就是能从那一条小缝灌进的微不足道的冷风里闻出二十四回来了的气息,丝毫不顾自己也就等了10分钟,简直失了智。只见那条门缝越开越大,到能够容纳成年人进出时才停下,紧接着探进了一颗毛茸茸的戴着毛线帽的脑袋,帽子上甚至顶着个绒球。

 

安岩屁股离开凳子的动作为之一顿。他迅速找回智商:雪豹哪有这么快回来!也不知道这个鬼鬼祟祟打算进来的人是好奇心过于强烈的游客还是趁此机会小偷小摸(打劫猛兽馆?)的窃贼,只能说他实在得巧,雪豹检查身体去了,巡逻的保安也就对这块地方放松了警惕。安岩哀叹一番自己和雪豹身价的悬殊对比,便打起精神打算呵斥这家伙出去。

 

毛线帽子侧着身体灵活地溜了进来,看体型还是个不矮的男人。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墨镜、口罩、围巾,打扮得宛如来抢银行……他不会真的是来打劫的吧!

 

安岩心里咚咚咚打鼓,一秒钟之内脑子里转了至少三种逃之夭夭的方法,提起脚跟目测着对方和自己的距离就准备开溜。只见毛线帽子咳嗽了一声停在原地,拍拍身上的薄羽绒服抱怨道:“真他娘的冷,这地方居然室内也没接暖气?!”

 

那男人的声音带着点辨识度极高的磨砂感,至少在安岩认识的人里面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安岩目瞪口呆地看着毛线帽边搓着手边四处打量,赞叹这雪豹馆真是精美豪华的绣花枕头,美貌度和实用性成反比,不愧是THA的作风。

 

安岩:“不是,老师,你打扮成这样干啥?”

 

关根终于愿意摘下自己的墨镜和口罩,露出一张标准高原黑红色的脸来!和安岩上一次看到老关时他的白面中年书生形象大相径庭!接着他摘下了那顶看上去像是奶奶织的藕荷色毛线帽,那光溜闪亮的头顶在冷空气中好像一颗剥好的卤蛋……安岩看着都觉得好冷。

 

关根咧嘴一笑摸了摸脑门:“之前去了趟西藏,在墨脱体验了三个月的喇嘛生活。我这可不是脱发啊,过个几天又长出来了。”

 

安岩心里帮他补充:到时候又是玉面书生老郎君了,边口不对心地附和:“男人四十一枝花,老师您还年轻呢。”迟疑了会儿,他又道:“您可真行,我以为您对西藏都有心理阴影了呢。”

 

关根奇特的音色就是拜上回他的西藏之行所赐。老关其人明明是个生物专业的教授,却莫名其妙地满怀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老文青气质,总喜欢往西藏云南昆仑山之类的地方跑。两三年前安岩快大四答辩那会儿,他丢下毕业关头的得意门生跑去西藏放飞灵魂,结果路遇歹徒,脖子上被拉了道口子。还好他命大救回来了,就是一开口总是沙沙的。

 

关根哼笑一声:“有心理阴影了!以后都不去了。喇嘛庙里的酥油糍粑吃得我便秘,嘴里没点肉味,方便面都要翻个山头买。”他摸摸脸皮:“唉,我都晒成门巴人了。”

 

安岩才不相信他的文青病在生活重压下一朝痊愈了,于是结束了这个没营养的对话:“今天您运气真好,二十四送去体检了,附近保安都不在,不然铁定给您送出园去。”

 

关根噗嗤笑了出来,安岩搞不懂他为什么每次都要对二十四过分随意的名字表现出如此大的快乐,正常人看这么久总该习惯了,难道他还养了只猫叫二十三?别吧,就老师那烟瘾养仙人掌都能熏死,时刻在罹患肺癌的边缘起舞。关根止了笑:“哎……来的不巧啊,我等多久能送回来啊?”

 

安岩大惊:“你还想等它送回来再走?!到时候保安回来逮着您请出去可就是上THA黑名单了!”

 

关根自言自语:“可不是吗,黑名单……”

 

安岩没听清:“啊?”

 

关根提高音量:“那你怎么没跟着去?”

 

安岩心里那点狐疑被打了个岔,觉得缘由实在丢脸,支吾着准备编一个理由糊弄过去。关根从羽绒服兜里摸出一根烟来,似乎是想起来这是公共场合,又塞了回去:“是不是又偷溜进禁止进入的药房之类的?”

 

安岩感觉老师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大惊失色:“我没说啊!”

 

关根斜一眼他:“你大三的时候还差点因为晚自习溜进实验室被全校通报批评呢,可长点心吧。”

 

“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安岩尴尬地笑笑,心说当了几个月和尚还真啰嗦成唐僧了。

 

师徒俩凑一块东一锤子西一棒槌地扯皮,关根没问雪豹,安岩也就不提了,就当和老师拉拉家常,两个人傻子似的在没暖气的通风透气雪豹馆里杵着。直到关根终于意识到不妥:“老师来了都不进屋里泡杯茶?”

 

“那二十四回来的时候我在屋里不是看不到吗!”安岩满脸的理所当然:“不看着它溜了怎么办。”

 

关根看了眼安岩表情复杂:“你望夫石啊?”

 

没等安岩以下犯上揍他,关根先一步跑了:“你年轻你吹风,我老胳膊老腿就不受这个冻了,我进屋里去了啊!”

 

也是巧,关根拧开房门的时候车子也把雪豹拉回来了。安岩生怕老师被保安捆着扔出去,急忙吩咐了一句:“你别出来啊!”

 

回答他的是咣当的关门声。

 

安岩讪讪,越发觉得这场景简直像老公回家前藏起奸夫,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气场……

 

临时麻醉的雪豹被抬进了园舍里,安岩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这次苏也跟着过来了,踏进馆里也抱怨了一句:“这里面都没暖气啊。”

 

安岩看着苏环顾四周扫过他宿舍窗子的眼睛估计比关根本人还紧张,连忙问起了雪豹的近况。苏笑道:“你就放心好了,一切正常。它恢复起来快着呢。”

 

说了几句话,安岩总算送走了这群白大褂,松了一口气。但他首先并没有招呼老师出来,而是凑到园舍前仔细地看了看。二十四是清醒的,只不过暂时还不能动弹。苏所言不假,二十四养伤期间一点没消瘦,还隐隐有更结实的发展势头。剃去的那块毛发已经长长了不少了,盖住了斑驳狰狞的手术疤痕。

 

关根自己跑出来了,幽灵般地出现在安岩背后,安岩还是从二十四忽然紧绷的肌肉线条里看出来的,被教授吓了一跳。他回过头想开点玩笑,却发现老师死死盯着雪豹,脸上是不及掩藏的震惊:“……真像啊……”

 

要不是雪豹独有的体态结构,关根简直以为是那头黑豹漂白了皮毛又贴上了美瞳,那神情太过相似,宛如一个来自泛黄时光里的幽灵附身而上。

 

安岩歪过头:“啊?”

 

关根收敛起神色道:“这神情简直和我以前养的猫一模一样。猫科动物都是这张脸吗?”

 

您可是猫科遗传学大佬啊!问我干啥!安岩腹诽,也没刨根究底地问刚刚关根不正常的反应。隔着网线他都能感觉到老关对于这头雪豹的强烈兴趣,如今他们俩面对面,安岩更是有着强烈的冲动,想像母鸡护崽一样把雪豹拦在身后,不然就可能会被这个疯狂教授拿去剖了。他打哈哈:“差不多吧,我哥店里的猫也是这样。”

 

关根突然转换话题:“你能拔它几根毛下来吗?”

 

安岩震惊:“你还不如让我去虎口拔牙!你终于决定把徒弟推上死路了吗!”

 

关根挥挥手:“没有就算了。”

 

“有的有的……”安岩看教授表情就知道隐瞒失败了,沮丧地从兜里掏出那个丑兮兮的毛毡雪豹来:“喏,不过是两个星期前的了。”

 

关老师非常嫌弃地接过这个除了有一个脑袋四条腿之外和雪豹毫无相似之处的玩偶,看向安岩的眼神愈发微妙。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化验用的样本瓶来,拧开瓶盖后用连在盖子上的倒钩塑料针钩了下玩偶,揪下一撮毛来。他把样本瓶密封好揣回兜里,端详着破了相的小雪豹,翘起来的碎毛反而让它可爱了点。

 

“你看,”关根不无揶揄地说:“化验针都比你戳得好。”

 

安岩劈手夺过玩偶就要赶人,关根不逗他了,问:“行了,你也该告诉为师秘密通道了吧?”

 

安岩嘀咕怎么什么都瞒不住这头老狐狸,还是乖乖指了从自己宿舍阳台翻墙出去的一条路。送走这尊佛爷,他才终于觉得身心放松,戳着豹舍冰冰凉凉的铁栏杆嘀嘀咕咕:“怎么这么大魅力啊,一个两个都那么喜欢你。”

 

他停顿一会儿,又叹了口气:“还是别要这种喜欢比较好……”


TBC

的确有瓶邪苏份啦,但是现在戏份不多我就不打tag了


评论 ( 47 )
热度 ( 294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罪恕的烛泪 | Powered by LOFTER